近日在俄罗斯看了一些美术馆和博物馆,重新观看了大量的俄罗斯绘画,印象最深的是谢洛夫和菲钦的作品——虽然列宾的画被奉为圭臬与经典,也是我较为熟悉的。对谢洛夫的画也有了一些新认识——色彩品质远超俄罗斯多数画家,色相明确却统一在高雅的调子中;严谨的造型中显露出松快的笔触,肯定利索又落到实处,没有一笔不在为画面增色;题材虽是常规的人物和场景,却是在日常中见出不凡,让人看在眼里,刻在心上。这印象与感受并不单单由于人物的表情,更在于画面所传达出的语言内质之美,清透而深沉,在他的画前你无法抵抗细细观看的欲望。这是其他俄罗斯画家不能与之媲美的,在我看来谢洛夫是仅次于列宾的俄罗斯大师。
在列宾美院我看到了尼古拉·菲钦的毕业创作《菜娥》,画幅巨大,色调统一;人物的表情贴切而丰富,层叠的肌理透露出画家在求真中的较劲,层次丰富又透气,每一处局部都显出令人着迷的微妙,尤其是那些不易表现的白色圆白菜,极为精彩,随性又不失真实感。
在我过去的观点中总认为俄罗斯绘画笔触简单豪放,不耐看,通过这次大量的细看俄罗斯绘画改变了我故有的看法,从契斯恰科夫(列宾、苏里柯夫的老师)、列宾、苏里柯夫、谢洛夫、费欣、马伊欣柯、希施金、列维坦一直到卡留塔,在他们的传承中我看到了俄罗斯绘画的精致和严谨,画家们在反复的较真儿中层层覆盖,直到画出他们认为的真生活、真现实。虽然有些画家画得不够好,但在他们的画面中仍看出同样认真严谨的态度,这是特别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。
2018年8月8日
杨光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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